“很抱歉用这种方式把你请过来,但是如果是光明正大的邀请你,你肯定不会接受吧。”速水掀开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的头套,他一边微笑一边说道,“请告诉我,兰格先生,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话,你还会和军械师合作么?”
“你在说……”兰格露出一副无知的表情,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当然了。”速水笑着坐到一旁的凳子上,左手上还握着一把手枪,“这样吧,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,这里呢,是一个博物馆的地下,全方位的信息阻断,军械师的那一点破技术是没有办法监听到我的,所以,你就不用想着让军械师派人来救你了。”那名出租车司机站在密室的入口处,冷漠的看着一切的发生。
“啊,忘了告诉你了,带你来的那位出租车——那位司机可不是普通的司机,他和你我一样,也是罪犯,吉安利特•罗彻,这个犯罪世界最精明的骗术专家之一,令人惊叹的不仅仅是他的骗术和他的策划能力,更令人吃惊的是,这位英国国籍的绅士可以扮演所有的身份,只要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职业,没有他不能伪装的——虽然这一次的出租车司机有违他的身份,不过最终目的还是达到了,顺便补充一下,罗彻有重度的洁癖,啊……”速水晃了晃手中的手枪,“我本来想做一个愉快有简单的会谈,仅仅是想知道军械师到底是谁,可以从那儿见到他,不过看你的样子呢,你是不会那么容易松口的……所以我为你准备了一点小小的特别礼物。”
蝶汐雪介从密室的门外走进来,手里提着一个工具箱。
“她是谁?”
“告诉我,兰格先生,你还记得四年前的一个夜晚发生的事情么,你们因为缄默法则残忍的杀害了一位小女孩儿的父亲,但是好在,那个小女孩儿几经周折还是活了下来,她一直在寻找着,要找到那些人为自己的父亲复仇,你的上级似乎在一天内就全部遇害身亡,被炸弹炸死的——你也从中渔利,分摊了他们名下的财产。瞧瞧你的样子,穿着西服,就像是一个有为的中年人一样,装作全然不认识眼前的这位……美丽的令人感到伤感的女孩儿。一会付出代价,除非你说出军械师的位置。”
“我……不知道,我更不知道她是谁!”
“啊……”速水瞬间失去了耐心,站起身来“好吧。”
雪介将公文包放在桌子上,轻轻的将公文包打开,里面发着各种各样的残忍的审问用具,兰格肯定也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,像一头知道自己将要被屠宰的肥猪一般嘶声叫喊着。
“请不要客气,这不仅是今天的行程之一,也是你的礼物,所以请享用——”速水站在雪介的身后轻声说道,“不过,在他交代出军械师的事情之前,请不要杀掉他。”
“我明白的。”雪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条带血的毛巾,“请你先出去吧。”
“水刑么?”速水又大声的重复道,“兰格先生,是水刑啊!好好享受吧,如果你实在忍受不了,就告诉她军械师的相关情报,她会停手的。”速水一边说着,一边和罗彻走出密室,关上了门。
雪介将凳子踢翻,将毛巾捂在兰格的面部上,然后将旁边的水桶提了起来。
兰格依旧在挣扎,可是捂在他脸上的毛巾让他没有办法发出更大的声音。
“我叫蝶汐雪介,起码在你死之前,你应该知道这一点。”
雪介一边说着,一边将水桶里的水倒向兰格的面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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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告诉我,你的下棋技巧是跟谁学的?”
“大部分是自学。”我在艰难的棋阵中战胜了面前的老人,但是心情反而是更加的失落。
“可以看得出来,你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。”老人摆了摆手,示意让我坐下,“若果不介意的话,我想和你聊聊,聊聊有关你的事情。”
“我不认为……”
“你会需要的,孩子,你很清楚现在你自己面临的是怎样的一个处境,你需要一个人来帮助你。”老人伸出自己的布满皱纹的双手,“仔细观察一下吧,你发现了什么?”
我当时没有发现,老人的手指关节,都有断过的痕迹,不是一只手指,不是两只手指,而是十只手指,无一例外的都有断过的痕迹,并不是因为什么意外,而是被人用外力硬生生弄断的。
“你的手指……”
“是的,我曾经在帮派中活动过,年轻气盛……但人的一生总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,我们的老大在一次暗杀之中丧生,剩下的所有人,包括我在内,不是被警察抓住,就是被其他帮派逮住,而我属于后者。我在严刑拷打之中断掉了十个手指,虽然最后没有失去它们,但是它们已经没有原先的灵活了……”老人双手攥拳,“孩子,你的身上又发生什么了?”
“好吧,我失忆了。”
“你说得很轻松,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么?”
“老实说,我并不在意——我一直有一种预感,我的……那些记忆一定是十分不愉快的,我并不想知道。”我回答道,“所以我并不想再记起它们。”
“你错了……每个人都有值得怀念的事情,你也不例外,你的家人——你的父亲和母亲,或者是你的兄弟姐妹,总有一个人会值得你怀念……尽管某些记忆是那样的不堪,不过那些都是你的,你的过去,你走过的路,它们值得你去珍惜。”老人张了张嘴,眼眶湿润,用颤抖的音调挤出几句话来,“我患了绝症,但是我还有两个孩子,虽然他们现在不在这里,但是他们是我最珍贵的回忆,如果我失忆的话,我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回想起来我的过去,我为他们骄傲……”
“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?”
“我是被逼的,如果你决定去寻找自己的过去,我的努力就没有白费。”老人的情绪好像有些失控,他紧握双拳,就像是做临终遗言的一般说道。
“你在说些什么?我根本就不认识你!”我大叫的站起身来,右手放在腰间的手枪上。
老人一把推开所有的西洋棋子,从衣兜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,“这封信里的话会指引你怎么做……”
老人还没有说完,一颗子弹就穿过了他的后脑,随着一声血肉撕裂的声音,老人应声趴倒在石桌上,从老人身上淌出的鲜血沾染了那个信封。我望向子弹射来的地方,那个楼顶上仿佛站着一个人,我清楚自己再次被盯上了,拽走老人身下的信封,用无缝头巾蒙住脸,混入因为而慌乱抱头逃窜的人群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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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段漫长的时间之后,密室里传来的惨叫声停止了,速水抿了一小口红酒,望向密室的方向。
雪介从密室走到大厅里,望见速水正在悠闲的喝着红酒,速水看到雪介的手指间夹着一张小小的纸条,随即放下了酒杯。
“我得到了一个名字,德里克斯网络。”
“哈……”速水露出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,“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雪介将纸条放在餐桌上,接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“接下来要做什么?”
“雪介,你是和我合作的,不是我的手下,你不必请求我的指挥——”
“我只是不知道你还清楚些什么,那个男人,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当天晚上侵入我家杀死我父亲的人呢?”雪介的语气里仿佛带有几分哭腔,“我只是……你还知道哪些情报么?”
“你才刚认识我么?我就是知道。”速水站起身,抓起一旁的绅士帽,戴在了自己的头上,“我会出去一趟,在我回来之前,哪里都不要去,如果你还想知道关于你父亲的事情的话……”
“你要去哪儿?”
“这还用问?当然是德里克斯网络!——是时候反击了,我可不想让一个小小的军械师站在我的头上撒野。”
“那兰肯该怎么处理?”
“我们约定好了的,事情办完之后,那个人就由你来处置……无论你做什么,川崎悠斗都会处理他的后事的,”速水伸出手指撩起雪介的头帘,用十分温柔的语气说道,“不过,请不要做我不会做的事情。”
说完,速水就独自离开了博物馆的地下室。
当他走上楼梯的同时,他听到了密室那边传来了一声枪响。
“伊凡,你有信心击溃德里克斯网络的防火墙么?”听到这声枪响之后,他用轻松的语气对站在一旁的伊凡抛出疑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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